In the business of theology it is hard not to be controversial - Jurgen Moltmann

Saturday, 30 December 2006

風,火,歸,情


原來是差不多三個月前的事了,某天黃昏蛇去Filmhouse看了Volver,記下過一些零碎的思緒,鬱在人腦的潛意識和電腦的硬碟裡,還是忍不住要寫它一寫。

那也許是Pedro Almodovar到目前為止最易看、最「正常」、最不扭橋怪雞的電影,但其實始終不脫他那總喜歡把故事的推進扭來扭去的特色,看到中途我真以為他的「return」是「回魂」,講死人回來補償生前的遺憾 心中暗叫,喂,唔係掛大佬,怎麼搞套The Sixth Sense出來呀!看下去,才知道是「回家」不是「回魂」… 不過其實也是「回魂」的,是一份屬於「靈魂」層次的「回歸」。

我看艾慕杜華不多,而且是從比較近期的Bad Education開始看,然後才利用Cameo逢星期三中午的一鎊特價場,連續追回之前的Talk to HerAll About My Mother,絕對不算是擁躉,頗為enjoy就是了。

Volver裡的『回歸』或『回家』,層次豐富多元。一面是母親回來照顧年邁的阿姨,同時也回來跟離開家庭多年的女兒Raimunda (Penelope Cruz) 道歉復和,更重要的是回來透過照料垂死的舊日情敵女兒,藉以跟對方的家族和好。另一面是Raimunda重新接受母親、回到母親身邊的心靈回歸。還有一面稍為輕輕點過的,是Raimunda的女兒越過了少年的反叛,對她的重新接納。

幾個回歸故事,層層相扣互相交織感情又intense,由母親一人主動回家牽動女兒和孫女的心靈回歸與復和,每一段小故事都有潛質發展成重壓得透不過氣的悲情故事。但是艾慕杜華竟然把一個其實可以變得非常俗套的跨代恩怨家族情仇大悲劇搞得趣味盎然,且保持他一貫的抵死絕核,人物個個底牌多多,影像簡潔俐落,殊不簡單。

在這個女性回歸與復和的大故事裡,男性全是廢的,基本上沒有角色,連靠邊站的資格都沒有。Raimunda回鄉奔阿姨喪時,所有在鏡頭前出現的男性只是在喪家飲飲食食眼望望,真正跟她一起經歷grief works的是大群素未謀面的同村姨媽姑姐。

除了那找Raimunda看管食肆的朋友之外,故事裡面有角色的男性只能用『禍水』來形容 ── 當年葬身那場大火的爸爸,是引發整個故事發生的禍根;Raimunda的丈夫,又是一個要她literally費九牛二虎之力解決的難題。在這女子生命裡出現的兩代男人,都做了同樣可恥的事情,於是也得到非常近似的下場。

與此同時,因著解決男人禍水所製造出來的爛攤,女性的命運連結了起來。跨代的復和、家族之間的復和,也只能靠女性的勇氣和堅韌才得以成事。

Pedro Almodovar以男性之身,拍出如此女性宣言,故事說得過癮,信息其實好激。好野。


題外

香港把片名譯作《浮花》,除了跟原片名發音有小許相近之外,我看不出有甚麼奧妙,反而轉移了視線,引導觀眾去思索尋找一些其實在片中不存在的東西。

如果一定要玩發音,我情願用《花火》,呼應那啟動整個故事那場antecedent的大火,可惜這名已經有人用過。另外或者可以用《風花》,呼應故事主要場境的特點 ── 小村落那不停刮著瘋狂大風的氣候。更加貼題的可能是《風火》,但會令人以為是武俠片。

Thursday, 21 December 2006

點唱


(給自己收聽,寫盡我長期狀況,也寫出我今夜此刻,請留意歌詞)

生命太短 明日無限遠
始終都不比永遠這樣遠

不理會世上長路太多 終點太少

木馬也要去繼續轉圈
明明我已昨夜無間 踏盡面前路
夢想中的彼岸為何還未到

明明我已奮力無間 天天上路

我不死也為活得好
有沒有終點 誰能知道
在這塵世的無間道

如何能離開失樂園
能流連忘返總是情願

要去到極樂條長路遠

吃苦中苦

苦中苦

熱永不間斷 .....

《無間道》主題曲 (節錄)
伍樂城曲
/ 林夕詞 / 劉德華、梁朝偉唱

Wednesday, 20 December 2006

洋年宵


由11月23日黃昏六點Princes Street Garden煙花盛放開始,
愛丁堡每年一度迎接聖誕的German Market正式開鑼,
賣的東西和賣東西的都是真正從德國來的,
飲的食的擺的穿的玩的琳琅滿目,
每逢週末更是人頭湧湧,
還有旁邊的巨輪常轉、真雪溜冰,
木馬也要繼續轉圈

我在學院的工作間,
天天就是對著如此景象,
早晚往返就穿插其中。
最後,終於抵受不了誘惑,
花了五大鎊買了三大包正牌的ginger bread。

【鳴謝:煙花照片由Ben提供】


Monday, 18 December 2006

不列顛的非基運動與文化革命

聖誕將臨,大學照例全校關門休假兩周,圖書館也照例為這個例行安排發出一封『公告天下』電郵。

但是,今年的電郵出現了一個非常刺眼的字眼。這個每年唯一的全大學休假,從前一直稱為『聖誕新年關門』(Christmas and New Year closure),今年變成了『節日假期關門』(festive holiday closure)

當然,這應該不是愛丁堡大學的統一說法,因為大學各部門和學生會的網頁裡『聖誕』一詞還是到處可見。然而見微知著,把『聖誕』改稱為『節日假期』畢竟是不列顛聯合王國大勢所趨,是『非基督教化』(de-Christianisation) 浪潮的重要一步。

幾年前,有幾個英格蘭城市的市政府牽頭,把『聖誕』改稱『冬節』(Winterval),不過可能不少人覺得不倫不類,也就流行不起來。

無論是把聖誕改稱festive holiday還是Winterval,背後的理據是認為濃厚的基督教色彩會冒犯其他宗教或者無宗教或者反宗教人士,於是為了尊重多元文化和信仰,就必須把明顯的基督教味道除掉。

同出一轍的,是英航禁止基督徒員工把十字架項鍊墜掛在衣服外,但穆斯林的頭巾面布可以照戴。理由呢?英航說,頭巾無法收藏但十字架項鍊可以。說得難聽點,那等於說,你容易欺負所以我欺負你。最終令我吃驚的,是法院最後接納英航的理由,員工敗訴。

也同出一轍的,是大學學生會限制或者排擠某些基督教組織的活動。

去年開始,因為學生會抗議,愛丁堡大學取締在學生宿舍房間內放置聖經的傳統。

今年初,愛丁堡大學禁止福音信仰的『基督徒團契』(Christian Union,跟IFES有關連) 在校園範圍內推行性教育課程,理由是他們的課程散播恐懼同性戀的思想、排斥另類性關係和性身份、鼓勵婚前禁慾。

今年以來,全不列顛最少有四所大學的學生會 (包括愛丁堡大學),取消基督徒團契在校園裡的『註冊學生組織』資格,或者禁止它在校內宣傳活動。學生會的理由是,基督徒團契立場排外,不容許不認同其信仰的人成為會員、擔任職員、或者主持團契聚會。

類似事件其實早有前科。過去幾年,就有倫敦大學學院 (University College London)HullWarwick等大學發生過類似事件,甚至有基督徒團契在學生會名下的銀行帳戶被凍結,只是沒有引起傳媒注視,就沒有甚麼人知道了。

到了近月,英格蘭有幾位聖公會主教公開批評社會主流對宗教 (不單是基督教) 不合理的排擠,有些校園裡的基督徒團契又聲言準備控告學生會,媒體就開始注意了。既戲謔又認真,既認真又戲謔地套用古典聖詩歌名,《經濟學人》說他們『奮起基督精兵』,《泰晤士報》說『哈利路亞,他們興起為耶穌了』。

在這個自豪地號稱全世界最世俗化的國家,那些校園基督徒團契對很多問題的看法,也許不是大部份人所能接受,甚至不是所有基督徒都完全認同的。可是,學生會的做法,卻是明刀明槍的禁制言論自由和監控思想。「我不同意你的看法說法,不許出聲。」在這個以言論自由為社會基石的國度,在強調多元思想互相撞擊的大學校園,真是匪夷所思。

另外,因為基督徒團契不接受非信徒為正式成員、為核心,而指控它們『排外』,更加荒謬無比,連甚麼叫『信仰群體』或者『意識形態組織』都不懂。如果這套邏輯成立的話,我們大可以質疑怎麼教會不肯聘請無神論者為牧師神父,伊斯蘭清真寺不請天主教修士講道帶領祈禱,無神論團體不找教宗當顧問,同性戀組織不讓反對同性戀人士來管理,環保團體不請消費主義者當總幹事,諸如此類諸如此類 …。

不過背後更深一層的,其實是這個國家對自身文化傳統的貶抑與踐踏,簡直到了驚人的地步。姑且放開宗教和上帝不論,基督教文明 (Christian civilisation) 作為千多年來不列顛的文化根基,如今淪落至此,我這旁觀過客也不禁慨嘆。

上世紀初,中國知識份子面對外來文化洶湧而來,主張全盤西化,摒棄傳統。一九二零年代,又發生大規模的『非基 (督教) 運動』。四十年前,中國又進入瘋狂狀態,年輕人高喊破四舊,要打倒一切傳統文化。反東反西反來反去,到頭來,不知『立』了甚麼。

如今,不列顛人一面企圖切除深植文化裡的基督信仰,又面對伊斯蘭等等外來宗教和文化湧入,本身的文化身份變得浮動不定,進退失據更是常態。

容納多元文化與宗教是一回事,丟棄自己所繼承的遺產又是另一回事。誠如坎特伯里大主教Rowan Williams不久前在《泰晤士報高等教育附刊》撰文評論基督徒團契事件時說:『持守傳統價值何罪之有』(it is not a crime to hold traditional values)

後記

今夜一面吃我津津有味的晚餐 (冷藏了兩周的鱈魚配有機馬鈴薯炒椰菜花),碰巧看了Channel 4的專題片《The Trouble with Atheism》,講當代無神論已儼然成為宗教,甚至頗有原教旨 / 基要主義味道,滿有佈道和護教的熱誠,要到處宣揚無神的真道叫人悔改歸信。有趣,單是fundamentalist atheism這個名詞已經令我fascinated。於是的起心肝,把這篇開動了個多星期的東西拿出來埋尾。

Sunday, 17 December 2006

古來聖賢皆寂寞

【左起:愛美麗嫂夫人的左手,飲者,大俠卡卡西,俠廚神,Ben大俠的右手】
【at Ben's place, photo by Emily】

一幫人等,
在北海之濱求學問道,
為貫徹耶穌基督教導,為首的作眾人的僕人,
遵從聖保羅遺訓,互為肢體,彼此服侍,
跟隨馬丁路德宗教改革精神,信徒皆祭師,
於是堅決奉行『泛幫主論』
(panbangzhuism)
互為幫主,人人皆幫主。

巴特神學裡的歷史與時間,
流行媒體與無厘系統神學,
亞洲神學與人類學的跨文本互動,
盡付笑談中。

Ben大俠相贈聖誕大禮
定必細讀。

連結:卡卡西:唯有飲者留其名

Friday, 15 December 2006

天上宮闕,今夕何年?


【photos taken on Princes Street and the Garden, around 8pm, 7 December 2006】

When do we have a full moon?
I implore, with my glass in hand,
Wondering what year it would be, this very night, in the heavenly palace.
I desire to steer home on the wind,
But am afraid, so afraid
Of the unbearable chill up on top of those mansions of honour.
Dancing with my shadow,
T'is unlike anything mundane.
Turning around the noble penthouse,
Sinking onto the exquisite window,
And Shines on the sleepless.
No bitterness I should have, but, but
Why is it always full moon at other times?
Sorrow, joy, separation, union are for humans,
As are cloudiness, clarity, fullness, eclipse for the moon.
Such are the inevitables from antiquities.
I shall look forward to eternity,
When together we can go thousands of miles.

蘇軾(1036-1101) 《水調歌頭》 (my attempted paraphrase)

Tuesday, 12 December 2006

我老竇係男人

剛好一星期前,我踏進了一個我爸爸從未到過的年紀。

小學五六年級上算術課,常常會遇著類似這樣的題目:父子二人,父齡為子齡四倍,設若子今年十歲,問幾年後,子齡為父齡的二份之一?

當然,我們的算術從來不會遇到,多少年後『兒子年齡比父親大一歲』或者『父子同齡』的問題。

我也相信,那個下午家父在尖沙嘴 (好像是中間道) 街頭感到不適,到進入伊利沙伯醫院急症室,再進入十一樓病房的時候,腦海裡應該也沒有閃動過這樣離奇的問題。

當家父比現在的我還小一歲的時候,究竟是怎樣的呢?

他在日治時代的台灣出生和度過最早的童年,在香港長大,精通國粵英日語。(其實我沒有資格評定他精通與否,那是小朋友眼中的父親罷了。)

我童年時,他是香港殖民地政府裡一個非常普通的中層公務員,上班、蛇王、下班、打牌 / 回家。食雲絲頓。不過在那個殖民地政府還沒實行本地化改革的年代,他在華人公務員之中應該算是稍微高級的吧,他的上級差不多都是洋人。在我出生之前,他曾經是他那個部門駐新界西北區的最高話事人。

又有段時間,他擔任部門的主控官,常在粉嶺裁判署上庭,竟然會叫媽和我在庭上等他下班,於是,我成了可能是香港歷史上坐在法院旁聽的最年輕聽眾。

假如他的年歲沒有突然停了下來的話,本來是快要被派到英國受訓的,看來應該還有機會再上層樓。

他當年有些年輕的下屬,曾經來過我們家,我們會叫uncle或者哥哥的,我都記得。其中一位,多年後當上了殖民地政府首位華人司級官員;另一位小鬍子,後來成為了公務員總工會第一任主席。

離開我們之前,他有六個兒,大兒已經師範畢業當了教師,最小的兒子還在讀小學。星期日他帶我們最常到的茶樓是深水埗龍慶 (因為祖母住那裡),之後就帶著我們到處去,最懶惰的時候就回家在對面公園玩,最輝煌的時候,是一家大小從九龍那邊攀上獅子山然後從沙田那邊下山,經過望夫石,下到西林寺食炸豆腐炸番薯蘿蔔餅。我那時讀幼稚園到初小,這樣的行程走過好多趟了,絕對是現在難以想像的成就。

我現在比他大了一歲,但比較起來,我就很不像話。雖然奮鬥多年,卻是一事無成。雖然兒孫滿堂,但沒有虎父,全是犬子。雖然同樣到前殖民地的宗主國進修,但自掏腰包讀到破產,兼且讀極都讀唔完,即使讀完也是茫茫路 …。

我有甚麼似先父?有的。

我自問語言天份不弱 (應該是爸媽的共同遺傳),我百無禁忌口不擇言 (不過可能只得他六成功力),我會有限度地講粗口或自創的『類粗口』語言 (尤其是自言自語或者玩的時候) (這方面只得他一成功力),我愛煮,我總是在上廁所時看書看報,我遲起床,我偶爾起床前會好似好痛苦地大叫。這些應該都是從他而來的。

唉,好多年沒見了。十年前,在從前那個機構搬到山上之後第一次員工退修營裡,我不知何故突然發現自己竟然想念他。噢

相關前文:從那年開始,中秋不再一樣了

Monday, 11 December 2006

借來的慨歎

'I am seeing the work of my life being undone in front of my own eyes. It's a sad feeling.'

Dr. Roger Payne, President of Ocean Alliance
interviewed by BBC in Planet EarthThe Future
on the recent global setbacks on whale protection

昨夜看BBC FOUR。
一句話,說得簡單,說的人眼濕濕。
登時也觸動了我。
一直迴盪到如今。

共鳴。慨歎。感懷。揮不去。

不過我慨歎的不是海洋與鯨魚,雖然我也愛他們。
我只是借那句話來感懷身世而已。

昔日同袍戰友,必定知道我說甚麼。
不明所以的朋友,也無謂多想多問了。


Friday, 8 December 2006

節日收爐,院長出馬

大學不再把聖誕稱為聖誕,但『節日假期』(festive holidays) 還是要收爐的。收爐前最後一回『神學與倫理科』研討會,咱院長David Fergusson親自出馬,講『信仰-歷史耶穌問題的近貌』。

或許是題目在神學範疇內有跨越學科的吸引力,又或許是院長出馬的叫座力,很久沒見過周四研討會如此高朋滿座了。

院長一開場即自嘲一番,說自己 (做了院長世務纏身) 到底還懂不懂研究神學,就請各位來評定了,然後替十九世紀至今神學界『尋索歷史耶穌』的三個浪潮來個神學盤點。

整個演講,我又不能說是聽不懂,但又不是很懂,一連串熟識的名字,一些很久以前曾經略為看過的書,不過就是沒能力跟他講的內容深入溝通,得個聽字。加上我閉關之後元氣未復,很累,數度魂遊,不能確定是否自己聽漏了還是他根本沒有講,總好像到最後都摸不到他的主要命題是甚麼 (what he is arguing for)

對我來說,最有趣還是他引述耶魯的Wayne A. Meeks (Christ is the Problem2006) 說,三浪的『尋索歷史耶穌』其實互相之間沒有實質差別,都是把自己那個時代的理想投射到耶穌身上,硬說歷史上真正的耶穌其實就是這樣這樣罷了。

後來新約教授Larry Hurtado回應說,Wayne Meeks未免太過亂槍掃射了,一開槍便打死所有人,其實幾個浪潮的代表人物之間有著明顯的背景分野,甚至同一時期之中,背後也有不同的政治文化地理和神學領域,譬如近年的所謂New New Quest就是如此。不過,他結果還是說,Meeks的主要說法依然是對的。

懂也好不懂也好,還是喝杯Michael Northcott老師每逢年終例牌親自烹製的mulled wine吧,好味啊,太少了,想添飲都冇。

Tuesday, 5 December 2006

關外風光


閉關數天,為要把糾纏多時的某一章論文寫完。
都說輪常轉,事難料,結果比原定計畫延誤了十多小時,
收工出關已是12月5日。

到學院放下功課給老師,
咪咪摩摩撐撐,搞吓甲乙丙丁,耕田食穀,
離開時已經四點半。

趁出關有心情,關外有美景,
就拍下了…


學院對開斜坡上的聖誕樹,
是瑞典政府每年送給愛丁堡的。
(忘記了是甚麼原因。)
但本來負責運送的船公司剛剛倒閉了,
其他船都不夠大,於是…
今年這樹由瑞典出錢在蘇格蘭買來。
遠景是愛丁『堡』。


四點幾,天黑黑,
但依稀仍可見背景中咱學院馳名的雙塔。


轉身一望,當場大叫OMG,
此情此景,正是應驗了我從前常常提及的愛丁堡感言:
『月圓之夜,學府之顛,高手林立,飛來飛去,
我等小輩初哥,只能靜觀,不敢造次。』


圓月下,輪仍轉。
是的,是夜原來是農曆十月十五日,
是我稱為『初冬節』的。
八月十五是中秋,
那麼九月十五和十月十五
不就是深秋節和初冬節了嗎?

前景是每年一度的『洋年宵』,
German Market。


後記:初冬節出關晚餐:
1. sandkuchen mit haselnuss krokant (sponge cake with caramelled haselnut) [about 15p]
2. pan fried cod fillets with spaghetti in homemade sauce of fresh tomato and herbes de provence [total cost less than 50p]
3. Yam's unique fairtrade organic tea with soy milk [less than 5p]
相機沒電,冇圖為證。


Sunday, 3 December 2006

Why Do Theology?

'Simply having a religion or theology, however well balanced and well informed, is after all pointless if it does not speak directly to the human condition in all and any of its circumstances. If Christ is not effectively recognizable to faith as the centre of human life and the search for ultimate meaning, the theological enterprise is simply irrelevant. If Christ is not perceived as the icon of unconditional love, the Christian contribution to the human dialogue is ineffective.'

George Newlands
The Transformative Imagination: Rethinking Intercultural Theology.
(Aldershot: Ashgate, 2004) p. 162.

NOTE:
我的Blogger的編輯功能icon全都消失了,沒有斜體、大字、連結、上載圖片…,甚麼都沒了。(這就是new blogger beta的改良嗎???)
請自己幻想好了:上面的書名應該是斜體,引文是大字block quote,作者名字上有個超連結到www.georgenewlands.com。係咁。

12月5日補誌:
可能是Blogger為慶祝我出關之喜,今天終於把消失了幾天的各樣編輯功能歸還。保留上面一段NOTE,作為歷史見證。


Friday, 1 December 2006

夜空中,輪流轉

【about 10pm, 1 Dec 2006, on Princes Street】

星期五,
回家的時候,
不太夜,
摩天輪還在轉,
我的腦袋也還在轉。
只是,
摩天輪是為聖誕新年而設的,
每年這個時候都在這裡轉,
非常忠心。
我的腦袋不是。

我不希望明年今日,
還在這裡望著它忠心地轉。

輪常轉,事難料。然而。


Tuesday, 28 November 2006

氣候暖化的元兇

全球氣候轉變 (暖化) 的最根本原因是甚麼?

上週Michael Northcott老師講『氣候轉變的倫理』,直指其根源是百多年來橫掃西方的自由主義世界觀。他認為,以自由主義為基礎的個人主義,崇尚個人的絕對權益,信奉絕對自由市場。整套哲學鼓勵每個『個人』盡力追求滿足自己的欲望,人與人之間的利益衝突,就交由市場自動調節。

但是,早在二十世紀六十年代,Levi Strauss便指出這套正統的自由主義的盲點,是把一切交由個人來決定,卻從來沒有對那些『個人』有任何道德要求或制約。

Michael就認為,當前的氣候暖化現象 (背後所反映的生態破壞和資源枯歇),正是對自由主義政治經濟最有力的質疑。

Michael Northcott老師算得上是當今世界上處理『基督教生態倫理』的第一線學者,除了他十年前的力作The Environment and Christian Ethics (1996) 之外,近年一些涉及相關課題的edited volumes,譬如Cambridge Companion to Christian Ethics (2000)Blackwell Companion to Christian Ethics (2004)Public Theology for the 21st Century (2004) 等等,都由他撰寫有關『生態倫理』的篇章。

思路縱橫言論辛辣刺激不在話下,Michael的可愛可敬之處,更在於他對本身信念的身體力行。我自問由生活態度信念到實際行為,平均來說都甚為eco-friendly,但跟他相比我難望其背 ── 他踏單車上下班,全情支持有機農業,自造健康食品,少肉 ,不一而足,是真正以自己的生活來make a statement

地球生態備受摧殘,神學工作者有甚麼可以做呢?Michael Northcott那天在研討會上提出了兩個重點主張:

一,要重新界定何謂『愛鄰舍』,讓人明白到將來 (還沒有來到世上) 的世代都是鄰舍,培養一份為未來世代保育資源的警覺。這是一份跟過去與將來連結成一線的意識,正好就是『敘事神學』(narrative theology) 所強調的『時間的連續性』,而聖經說「耶穌基督昨日、今日、明日永不改變」,本身就是表達一種時間延續的觀念。

二,把我們日常的能源消耗跟上主創造的故事、和世界古往今來的悠久歷史連結起來,要提醒眾人,我們是在消耗創造的資源,以及世界從史前時期累積下來的資源。舉例說,中世紀的建築師把太陽的能量 (自然光) 引進大教堂裡面,於是人雖然身處建築物之內,也能保持與自然的感應。同樣,我們也需要把日常的燈光跟太陽的日光連繫,認識燈光其實反映太陽的特性。

這兩點,其實我長久以來都持類似的想法,不過Michael的神學語言非常濃郁 (thick and dense),思路推進快速,加上大量事例和數據,需要一點精力來拆解。但在我聽過他的演講之中,這算是比較容易跟隨的一次。我後來對今年從美國中部來跟他讀倫理博士的John也是如此說。

熱切期待Michael Northcott的新書The Moral Climate: The Ethics of Global Warming (forthcoming 2007)


Monday, 27 November 2006

冬 . 日 . 影

最近差不多每天都步行一小時往返神學院,
很久沒有到公園散步。
星期日下午難得天晴溫暖,
氣溫竟然接近十度,
便再到附近的Pilrig Park;
只不過是初冬,
冬日景緻也漸濃了。





【Pilrig Park, 25 Oct 2006, around 2pm】


Sunday, 26 November 2006

大俠卡卡西

卡卡西大俠鈞鑒:

承蒙 大俠與 嫂夫人厚愛,盛宴接待Ben大俠,惠及老夫,幸甚幸甚。

老夫孤身漂泊多年,寄居尋道古城,未嘗如此盛宴佳餚,亦久未處身純華語之語境,一夜身心飽足,快慰難言。

聖經有云,客要『一味』款待。大俠與嫂夫人卻是N菜一湯琳琅滿桌,滷蛋豆乾更是吾愛,果汁紅酒肉骨茶,飯後甜點哇哈哈,最後還來個出人意表,又食又拎,外有寒風心內暖。嫂夫人以度假心情,無須閉關已練就如此功架,傲視八方,佩服之餘,汗顏不已。

兩位大俠當年東山再起所見所聞,情節更勝牯嶺街;當兵往事仿如天天上演國務機要費鬧劇;大俠遊走虛擬仇殺、現實掙扎、學術尋索、信仰心路,交錯縱橫,老夫恭聆,獲益殊非淺鮮。

卡卡西大俠學術世家,Ben大俠人脈廣闊,老夫北海尋道,得滔兩位之光,引來散佈盧汶、范德標、台北等地高人來訪,實老夫之榮幸,唯恐怠慢,戰戰競競。

至於卡卡西大俠對老夫黑袍加身,封為幫主一事,受之有愧,豈敢豈敢。學無先後,達者為師,請!


連結 (一) 卡卡西:北海牧羊幫 北海益友,砥礪意志
連結 (二) Ben:他鄉遇故知
相關前文:百年風華

Tuesday, 21 November 2006

巴士奇遇哇哇哇

晚上離開學院,本來一如平日步行廿六分鐘回家,運動兼暖身,但今夜突然懶惰起來,於是賴風猛賴地濕賴恐怕中途下雨,跟自己說,好啦,有巴士來就上啦。

心想,多數都冇啦,咁夜,班次一定好疏啦。不料經過車站看看時間表,下一班10:44分到,再看錶,10:41,當場就告訴自己,哎呀真係好大風啊,好難頂啊,頂冷帽完全冇料到啊 。【事實上根據weather.com當時資料:『氣溫攝氏5度,feels like 0度,吹西南風,時速42公里,陣風超過60公里,降雨機會50%』。】

我上車之後一個站,有位看來五十多六十歲的嬸嬸在我旁邊坐下,她的大布袋碰到我,說聲sorry,我說it’s okay。過了三秒,她再望望我,就開始了如下對話(節錄)。

她:Are you Chinese

我:Yes I am, are you

她:I’m Chinese too, where are you from

我:Hong Kong. And you

她:Oh, I’m also from Hong KongHow … how long have you been here

我:唔 … 3 years how about you

她:(舉起四隻手指)

我:Four or forty

她:Fortyforty years

我:Wow … do you still speak Chinese

她:Of courseI AM Chinese

我:I know I knowbut sometimes … you know …

她:Yeah, sometimes mix up the two … Whereabouts in Hong Kong?香港住邊恕呀?

我:Sai Kung,西貢呀。

她:OhSai Kung!我都係住西貢架!

我:吓?西貢邊條村呀你地?

她:哎呀,好遠架,要搭船架

我:鹽田仔?

她:糧船灣,有冇聽過呀?我地客家人來架。

我:而家變左水塘咯。

她:個個係船灣淡水湖,糧船灣仲係度 …… 你呢住西貢邊度呀?

我:南圍村。

她:哦,南圍,條村姓丘架嘛 … 同姓成囉。丫,點解我係度未撞過你既?

我:我多數行路,好少搭車。

她:哇,行路咪搞我,你後生仔唔同…你廿幾歲者… 

我:(!!!)

她:最多卅一、二倒啦… 

我:呵呵呵 … 

她:俾夠你都冇四十啦… 

我:哈哈哈… 

(跟著她要下車了,問我貴姓,我又問她貴姓,原來是葉太)

我:哦,葉太,你來個陣咪好細個?

她:十幾歲囉。係呢度都撞到都好有緣呀吓,有機會撞到再傾啦。

我:實有機會撞到!我都係住呢條街,成日係度行過。

她:係嘛,我就成日去library架。(此時巴士經過區內一個公立圖書館)

二人:好喇,拜拜!

Monday, 20 November 2006

Spicy, Not Spicy, or Both

'The overall goal of this multi-dimensional approach [to the study of 'religion and film'] is to offer a richer account of the films concerned, which develops an appreciation of their nature and functions as film 'texts' operating within -- and constructing -- particular contexts.' (my emphases)

Melanie J. Wright
Religion and Film: An Introduction
(
London: I.B. Tarius, 2007) p. 30.

Okay.
You have been muddling in your own work for years.
You imagine that you are churning out something groundbreaking that is destined to shake up the world. (Well, this is an exaggeration, should only say 'destined to slightly disturb the tiny private universe of a handful of people in the world.)
You believe you are staking out a methodological approach which, although not completely constructed from scratch, is nevertheless (according to the best of your knowledge) essentially an innovation by pulling together things that have not been employed in your particular discipline.

Now somebody has published a book ahead of you, advocating an approach that sounds so xxxxingly close to what you are trying to do. (Yes, I know, I know, you can always play defense and say that it is not exactly the same thing. But you know clearly what it is all about.)

The bad side: Your methodological approach is not innovative anymore.
The good side: You are not alone in the universe. This indicates that what you are thinking about is not as weird as some -- especially those Biblical studies or systematics or historical theology people around -- may sometimes imagine.

As the
Hong Kong idiom has it, it is both spicy and not spicy at the same time, that is, 有辣有唔辣, in the same dish!
Oh, it suddenly comes to dawn on me that this is possibly the most vivid popular illustration of Marxist dialectics -- two apparently opposing phenomena are not mutually exclusive.

相關前文:(一) 聖女帶來的快感;(二) Attempting Genuine Interdisciplinarity


Sunday, 19 November 2006

Attempting Genuine Interdisciplinarity

'This approach [of integrating cultural studies and religious studies] argues that religion is embedded and enacted in the material culture and artefacts. It contends that the material (including books, films, or art) has no intrinsic meaning of its own, and that it cannot be 'read' without attention to historical context. .....

In short, it brings to the study of religion(s) a heightened focus on the material dimension and on occasionality - the details of the conditions in which religious meanings are re-created and expressed. ..... There is potential here for the fields [of 'religion/theology and film'] to grow towards each other, creating an interface of theories and subject matter - the kind of genuinely interdisciplinary work that has rarely happened to date.'


Melanie J. Wright,
Religion and Film: An Introduction

(London: I.B. Tarius, 2007) p. 28.

Thursday, 16 November 2006

未能節衣,唯有縮食

除了每隔幾天買買麵包之外,已經超過兩個星期沒有去市場或者食物店了,今天彈盡糧絕終要出關。

十月底趁著LIDL蔬果半價的最後兩天跑去瘋狂入貨,前所未有的把雪櫃和桌上放水果的位置都擺得滿滿的。買的當然全是我的favourites啦,平時經常買的自然買得離奇地多,其他如菠菜、茄子、連藤大番茄等等平時不大捨得買的貴野都買了大堆,最誇張還是兩大兜啤梨和超過兩公斤的香蕉。總消費:十鎊多一點。

當時心想,就這樣支撐兩星期吧,沒想到係咁食係咁食都可以吃足十六天,都算是意外小驚喜。(噢,啤梨今晚還有一個!)

一切皆因上月過度消費,倫敦滋由行最低消費已經不低,跟著買了個電腦外置硬碟,之前一段日子懶煮頻頻出外吃,同時又多買了幾本不買不會死的書,和一些不買也不會死的小東西 (譬如鞋墊、牙線之類) …。這些每樣其實都不算貴,甚至可說是甚為便宜。(你看,我已經習慣了這邊的物價了!) But as the Hong Kong idiom has itthe small sum is afraid of long calculation ar ma!於是為了平衡開支,緊跟基本法規定的量入為出審慎理財原則,決意節衣縮食 暫時啦。

衣,我100%是從香港帶過來的,而且來來去去都是那幾件,不久前還被一位香港過來的說我穿的全都是爛衫。(係又點?求學不是求分數,留學不是演時裝嘛。)

衣無可節,那就只好縮食囉。不過諸位好友 / 不好友 / 敵人 / 假想敵請放心,縮食也者,只是不作無謂消費而已,譬如不像牛津譚陳伉儷那樣成日諗住外食,或者某套粵語長片吳楚帆到省城讀書那樣花天酒地打麻將 (今次我老貓燒鬚唔知戲名),我是絕不會少吃一點

況且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出名『生蟲』,體型與食量完全不相稱,吃過滿滿一大碟粉 / / 飯或者四五塊麵包之後三小時就已經可以大叫肚餓,所以我是不可能減低食量的。

就在出關再到市場買菜之前,昨晚用碩果僅存的最後茄子做了一道『醬爆茄子』,嘩正到痹!材料簡單,做法容易,開胃怡神,有益健康,大家不妨學吓:

茄子 (矮瓜) 一個 (大小隨意),洗淨切成長條。

蒜頭二至三粒,壓碎備用。

適量煮食油,在鑊裡大火燒熱後轉中火,放進茄子,逐條鋪平;茄子每邊煎兩三分鐘後,反轉另一邊煎同樣時間,如是者反轉再反轉,直至茄子每一面都有輕微的焦,加入壓碎了的蒜頭,再加適量醬油 (soysauce),少量水 (要剛好不浸過鋪平的茄子),再放少量辣椒粉,把鑊輕輕搖動令水和醬油混和成為醬汁,也可以稍為反轉一下茄子,讓它們吸收醬汁。

保持中火,醬汁揮發至剩下少許,關火,成了。

【注意:調味料份量和所用牌子,視乎個人口味,本食譜作者恕不負責。】

WARNINGHot when heatedSpicy when too much chilly is usedSalty if too much soy sauce is usedPeople who are allergic to some ingredients in this dish may develop allergic responseInsufficient quantity of food in the dish may create hard feeling among diners and in extreme situation may result in violence!】

Wednesday, 15 November 2006

上帝的土地政策

聖經論及經濟現實的篇幅那麼多,為甚麼今日教會卻很少談經濟?Ellen Davis在演說之後慨歎道。

Ellen Davis是美國杜克大學神學院 (Duke Divinity School) 的聖經及實踐神學教授 (這個組合也真夠獨特),稍後將到劍橋發表一系列演講,論以農民眼光看聖經;日前率先來敝學院的Gunning Lecture揭底牌,把那系列的結論篇來個「預講」,論希伯來聖經的土地經濟。

她強調,希伯來聖經本質上是一部屬於農業社會的著作,所以用農業 / 農民的眼光 (agrarian eyes) 讀它,只不過是理所當然。而過去幾十年北美、歐洲、甚至部份第三世界國家的農業政策,是對土地的無情剝削,很明顯違反聖經所高舉的那一套『對土地長遠保育』的制度 (tenure system of land)

上帝跟以色列民族的關係,以家庭和土地為根本,但是現代社會卻用工業手段搞農業 (industrial agriculture),以為更有效率,其實是把土地資源全速壓榨,長線來說毫無效率可言,更加令無數社群無法再以務農為事業,逼使農民走向城市,世界失去了農業的藝術,農村社群日趨貧窮。但對於聖經來說,農耕是人的最基本技巧,上主對人的祝福與咒詛,都在於土地。

Davis特別提出,希伯來文的nahala,是指上帝和人對 (迦南) 土地的主權關係 (entitlement),土地把人跟過去的歷史和超越的上帝連結起來。這般尊重土地和土地背後的奧秘,正正就是一套農民的世界觀。

基本點:在摩西律法,包括《出埃及記》21-23章和《利未記》17-26章的聖潔法典 (Holiness Code) 裡面,土地都是神人之約的一部份。

引申:《列王記上》21章所描寫的,便是兩套經濟制度之間的衝突,是皇室 (國家) 經濟和本土經濟之爭。經文說亞哈王在上帝眼中是奸的 (典型的和合本翻譯:「行耶和華眼中看為惡的事」),是因為他出賣自己和自己跟土地的關係 (nahala),破壞傳統上對土地的tenure system。【和合本在25節又來一個神來之筆:「自賣」,好野掛?】

引申:《詩篇》37篇是一個面臨威脅的群體對那崩壞了的傳統世界的欣切渴望。17-18節是表達一份盼望,顯示作者知道制度已經崩潰了,但深信上主會秉持公義,而且在原有制度解體之後,新的秩序必定會建立起來。

現代世界急速都市化,一切以城市為中心,農村或鄉郊被壓迫。但Ellen Davis不忘指出,聖經描繪城市與周邊農村的關係,是用『母親與兒』來表達的,那是一份互相支持哺育的關係。

Michael Northcott老師問,舊約律法到底是歷史現實,還是事後對歷史的浪漫推想或者感懷?【即是說,是否以色列人國破家亡之後,鎚心鎚肺地說,如果我地當時咁樣咁樣,咁就唔駛搞到而家成篤屎啦!】這個問題十分正,點解我咁聰明都未諗過呢?

身為舊約學者的Ellen Davis答,她不相信所有舊約律法都是被擄之後寫成的 (post-exilic);不過,希伯來聖經的作者大概並不代表社會的主流,而是writing against the mainstream。咁又係。

Sunday, 12 November 2006

百年風華

轉貼自『黃昏了,卡卡西』:

New College是一座極具歷史感的神學院,不少重大的歷史事件在此發生。更重要的是,她仍不斷書寫歷史。

短暫的學習生涯如過客一般,實在無法細細挖掘過往,只能匆匆感受當下。幸好編輯本能總能巧遇有用而適切的素材。

透過【北海˙尋道˙我愛丁堡】的敏銳雙眼和奇特心靈,得以參與New College的百年風華,並品味她蓄積涵養的能耐。

作者應該是今年從台灣過來讀神學碩士、主修世界基督教研究的新同學,還沒有碰過面互相認識,突見如此推介和抬舉,實在汗顏。

我發現了這個『黃昏了,卡卡西』也不算很久。其實他/她說的「敏銳雙眼和奇特心靈」,我覺得用來形容他/她自己可能更恰當。

也正如Ben同學的『Changing or Remaining』一樣,讓我接觸到愛丁堡華人神學生的另一些感受,很好。

代郵:
卡卡西兄/姊,有興趣不嫌棄的話,抽空來見個面聊個天吧。大家都是隻身漂洋過海求學問道的,相遇愛丁堡,總算是緣份。我的工作間就在Afe Adogame老師的房間隔壁的大房裡,每星期總有幾個下午到晚上都在那裡。

Friday, 10 November 2006

包雲龍先生安息

看昨天的《明報》,知道過去曾經領導亞洲電視新聞部多年的包雲龍先生息勞了。

我跟包先生互不相識甚至素未謀面,但因為聽聞過他在傳媒工作上的作風,特別是知道他在某一件事情上的處理,讓我敬佩非常,視為榜樣。

那是1989年夏天,北京學運期間,那時包先生是亞視新聞總監。六月不知道是一號還是二號,包先生感到京城形勢危急,各傳媒高層都準備先行撤退,只讓前線人員留守,他卻從香港飛上北京,親自督師,與手足共同進退。

六四那個凌晨,當時在香港的成年人都會記得,亞視採訪隊獨家留守在天安門廣場旁的公廁頂,直到清晨四點多不能再留才離開,是全港甚至全球唯一近距離報導當夜廣場上情況的。

報導的記者,登時成了大英雄。後來我看到未剪輯的片段,才知道原來那夜包先生一直都在那裡,真的跟前線手足共同進退,但他從來沒有高調宣揚。

在包先生多年風高浪急的新聞工作裡,這或許只是一件小事。但這件小事卻告訴了我,怎樣領導一群傳媒人。

假如我一眾舊日同袍,覺得我也學到了一丁點,那我就覺得自己已經很好了。

尊敬的包雲龍先生,在上主那裡,已經有公義的冠冕為你存留。

連結:My Way包雲龍先生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