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門夜宴 :: the last supper
The day after viva, I was invited to dinner at my supervisor's place, without knowing who would also be there. It turned out to be a gathering of my cohorts and a few others to celebrate different achievements of his friend, son, and students.
Yet it was only when I said farewell that I realised it was a real farewell, as he was heading to teach the Summer course in Dartmouth right after the weekend. I never expected my farewell with my dear supervisor to be so sudden and ... well, don't know what to sa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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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試前某天老師的電郵:有沒興趣13號(即口試翌日)晚上八點半來乜街幾號(即他府上)跟我們一起吃晚餐?
我答:有,但是你說的『我們』是誰?
他沒答。神神秘秘的。相約這麼晚吃晚飯,前所未有。
因為沒有說是每人帶一道菜的potluck,那夜就老實不客氣兩手空空無一物的走向老師家,路上愈想愈不對勁,怎也要買瓶酒吧,卻不知可以到哪買,結果上帝恩典讓我遇上路傍一家真正的『酒店』,就跑進去挑了一瓶fair trade red wine。
一進老師家門,咦,嘩,人不多,但很齊全,就是他的幾個博士生,一位從前幫過他的博士後研究員,還有幾個我第一次見的他的好友。
回了美國隱居寫論文、而且早已獲著名學府聘約的阿梅剛回來替論文埋尾力拼,一見我就恭喜飲博士,那我當然回敬恭喜阿梅教授囉。
老師那夜應該很高興,一位由細睇到大的小妹妹開畫展兼畢業,一位學生幾天前通過了評審成為正式博士生,剛剛前一天兒子在運動會賽跑贏了,另一個學生又剛剛勁過了博士論文口試,呵呵呵。
老師還當場送了這本書給那個所謂『勁過』學生:
知生莫若師,書中涉及那範正是學生曾經想碰卻自感無力最終避開了的。(當然,學生心底其實最想他送自己那本貴到死的巨著,嘻嘻。)
(老師後來告訴那個學生,我放棄阿仔運動會來你口試架。那學生說,唔好意思囉。老師說,唔好咁講,我一早決定左來架嘛。)
咪摸一番之後,終於差不多九點半才開餐,破了我在愛丁堡作客的紀錄。
一席吃喝,敘舊談新,已經回歸美國的兩位同仁大談回歸的文化震蕩,包括講話的用詞無人聽懂等等,又論到英美兩國評分制度的差異 —— 他們說如果你用英國標準在美國給大學生打分數,隨時會有學生哭著臉來求見,甚至接到家長電話投訴。【以我留學兩國經驗,此說甚有現實基礎。這跟美國學生水平(應該)無關,而是關乎兩國對大學與大學生的假設和期望不同,有機會再談,不過多數沒機會的了。】
咸品甜品,酒過N巡,眾人直至十二點半過後才不忍地散去,真是回到家門都快天光了。
臨行握別,老師說,阿飲,我們大概好一段時間才會再見了。我說,啊?我還沒走啊。他說,我星期一到Dartmouth教夏季課程,九月中才回來。噢,那就,真是 ... 再見了。
沒有想過跟老師的告別是這麼突然的,有點無措。
深夜,獨步,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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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星期一,收到老師在學校留下給我的一個信封,內含港幣一百二十元,大概是他去年到香港時用剩的吧。
字條說,這似乎對你比對我有用,有機會的話,給我找點有助我教學和研究的香港DVD吧。
哎呀,他借了我的《少林足球》未還啊!算囉,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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