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 the business of theology it is hard not to be controversial - Jurgen Moltmann

Wednesday, 1 December 2004

卅年山水竟相逢

好神奇!真係好神奇!

最近竟然跟幾位廿多年沒見的中學同學飯聚!其中最近見過的一個都肯定超過十年沒見,最久的應該有廿九年啦。(係呀,我年齡無秘密,我1975年中學會考架!女同學就叫我咪咁大聲。)

事緣有幾位同學最近竟然咁得閒返母校參加46週年校慶聚餐,又竟然讀到我去年應邀為母校45週年刊物寫的懷舊文章,於是就想刮我。某夜,失去聯絡十多年的初中老友彭蜞竟然又找到我當年給他的電話號碼(連2字頭都未有),打來竟然又找到我。嘩!啤呢吧啦講左成幾十年野,又話我知當年的班長正在收集整理各人的聯繫方法,準備明年大搞畢業30週年聚餐。娃哈哈! 過了幾天,班長來電,又係呱呱呱的講左幾十年野。最後結論:不如趁熱約幾個出來飯一飯佢啦,反正我明年都不知身在何方。

到達飯聚現場前一刻都頗為緊張 --- 如果行暈全場都認唔到人,點算?幸好各人風采依然好易認!但見各位昔日同窗,成熟穩重卻又青春長駐,道已不同卻是多嘴似當年,有人兒子大學快畢業,有人仍是蕭灑單身族,唯有我廿九年後還在讀書,唉有排搞。

是次偶然重聚既由一篇舊文章而起,我也就找那篇大作出來,在此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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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靜室查經到神學研究
(寫於2003年9月,原刊於循道中學45週年校慶刊物)


一九七零年暑假某天,一個身材矮瘦得令人難以置信的中一新生,戰戰兢兢地踏進循道中學校長室,像其他所有新同學一樣,要面對正副校長個別接見。
面見結束時,副校長文國偉牧師對他說:「你家裡環境不太好,多用功讀書吧。」小子默默點頭離去。
小子如今已屆中年,身高正常,但依舊瘦削,而且畜了鬍子。
簡單一句話,成了我對循道中學最早的記憶;三十多年過去,文牧師說這話時的語調神態,依然歷歷在目;每當回想,心裡感動依然。 
中學時代,人未開竅,用功不成;但那句簡單的話,卻時刻提醒著我做人做事不能胡來,至今仍鞭策著我探求學問努力不懈。

當年校內「官方」的宗教氣氛並不濃厚,卻有一群熱心的基督徒同學在「民間」工作,令學生基督徒團契蓬勃非常。我大概也是抵受不了一些基督徒同學的猛烈攻勢,由中一下學期開始便參加學生團契的聚會,在團契的「靜室」裡查考聖經、唱詩祈禱,在週會裡聽講道。
一年一度的團契夏令會是每年盛事,更是有名的「靈性強心針」。二十元營費,便可以享受五六天的宿營,除了每天下午玩餐死、半夜不肯睡之外,早晚的聚會總叫人熱血沸騰,像要把生命放在祭壇上燃燒。一些已畢業的學兄學姊回來擔任營會導師,出錢出力,也成為叫人感動的模範。

回想起來,那時少不更事,對信仰之事似懂非懂。反叛的成長歲月,對任何好玩的事情都躍躍欲試;那個年代的社會急變,卻又挑動了我認識世界探索人生的心。
課堂裡枯燥得可以,課堂外卻是多姿多采;然而最堪回味的,還是中三中四期間跟一群本校和他校的同學一起,在社會署註冊,搞了一個社會服務社,服務油麻地避風塘的艇戶。一兩年之間,我對世界與人生的體驗來了個大躍進。相比之下,在學生團契裡接受的那一套信仰,便顯得太私人化和抽離現實了。
我早期的信仰之路,便是在這樣混雜的處境下起步的,表面平靜,內藏暗湧。但朋輩的拉力,特別是一些較高年級的兄姊的關顧和榜樣,令我始終沒有離開追尋上帝的路。
中五畢業後,我開始參與中學隔鄰的循道衛理聯合教會聚會,對基督的信仰也在此紮根。及後多年的升學、工作、和生活各方面之中,都不斷面對衝擊和挑戰;而正正是這些衝擊和挑戰,推動我一直投身傳播與文化工作,也驅使我進修神學研究,為要建立基督信仰與社會現實的橋樑。
卅年回望,今天我對當年在學生團契的私人化信仰很有保留,卻很懷念靜室裡的禱告,特別是中五會考前後,前路茫茫,大家經常一起分享祈禱、互相支持的日子。此刻夜深人靜,心中便惦念當年常常走在一起的婉芬、Sonnie、Kester、綺玲、詠儀、志璜、蕙仙、衰野、彭蜞 ….. 等等等等;這些年來,上帝對你們怎樣了?你們又對上帝怎樣呢?

簡介:
本文作者畢業於九龍循道學校,1970年經升中試分派到循道中學,1975年會考成績平平,未能原校升讀預科。在他校念預科後升讀浸會學院,畢業後至今多年一直從事傳播與文化工作,曾往美國麻省哥頓康維神學院攻讀神學研究碩士,及於中文大學深造傳播研究,曾任突破機構媒體節目總監,目前是中文大學崇基學院神學組名譽副研究員,英國愛丁堡大學神學院博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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